新春走基层：寒风凛冽中，周口“捕鱼人”迎着年味儿下水
大河报·豫视频记者 于扬 李玉坤 通讯员 郭磊
▲捕鱼人杨保亭
小船不大，只可容下一人。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，拨开船舱的木板，撒网、粘网、抄网应有尽有，一个农村“职业捕鱼人”的全部家当呈现在大河报•豫视频记者面前。
1月20日，农历腊月十八，距离壬寅虎年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。周口市70岁的“捕鱼人”杨保亭又接了个活儿：去邻村的一处坑塘帮人捕鱼，报酬是每捕百斤鱼，他可以带走十斤，多劳多得。
赶场的职业捕鱼人，整个腊月都不闲着
▲捕鱼人胡洪生
这次，跟他搭档的另一个捕鱼人是50多岁的胡洪生（音）。两人村子相距不远，互相之间比较熟络。
他们去干活的坑塘，在周口市商水县和项城市的交界处，是修大广高速取土时遗留的坑塘，后来被当地一位村民承包养鱼，鱼塘面积约20亩地。1月20日上午8时，大河报•豫视频记者来到坑塘处时，杨保亭和胡洪生已经各自撑着小船下水。坑塘的主人老刘说，4年前，他投放了1万多块钱的鱼苗，有白鲢、花鲢、草鱼、红鱼等。4年来，从未进行过大规模捕捞，且未投喂过任何饲料，全凭自然生长。
1月20日正逢大寒，室外气温只有1摄氏度左右，站在岸边，大河报•豫视频记者感到手脚冻得生疼。“天气预报说，接下来几天都有雨雪，如果再不捞鱼，就赶不上春节前上市了。”养鱼户老刘说。
对于坑塘里的杨保亭和胡洪生来说，他们的担子并不轻松。根据坑塘的地势特点，两人决定采用粘网作业，“坑底全是泥沙，撒网下去根本拉不上来。”
北风呼啸，从坑塘上一遍遍划过，小船有些飘摇，70岁的杨保亭凭借着娴熟的经验，竭力保持船板平衡，不断完成下网。比他年轻点的胡洪生看起来精神头更好，也在默默按照既定程序下网。
从岸边到坑塘中心，两人的身影由大变小。甚至有时候看过去，一片苍茫的水面上，只留下两个晃动的人影，同岸边的萧瑟冬景一样，有些寂寥落寞。但是两个人的内心却是火热的，因为在他们看来，越有难度的捕捞，越是对“职业捕鱼人”的一种认可。
到上午9时30分，20亩的坑塘里已经下了10道左右的粘网。不一会儿，两人划着小船，不断用竹竿敲打水面，以驱醒冬眠的鱼类，并让它们游动起来从而撞上粘网。根据“职业捕鱼”的规则，他们属于多劳多得的工种，也就是给户主捕捞上来越多，他们分到的鱼也就越多。如果每人每天捕鱼1000斤，那么就可以分走100斤。甭管草鱼、红鱼还是鲢鱼，按平均每斤5块钱计算，一天收入也有500块钱。在这农村来说，属于高薪无疑。
但一年365天，肯定不是天天如此。一位懂行的村民告诉记者，说是农村职业捕鱼人，实际上也就是年轻时候喜欢捕鱼的普通村民。他们跟着上辈人学的下网、撒网，干这个活除了要有把子力气、熟悉水性外，还要掌握鱼类的生活习惯和划船的技巧，并且知道何时下网、哪里下网、能捕啥鱼。
“每年也就是春节前最忙，可以说我们是迎着年味儿下水干活。”当地一位职业捕鱼人告诉记者，一般进入腊月尤其是腊八之后，职业捕鱼人就不会闲着了，十里八村的鱼塘主人邀请，周边乡镇的养鱼户也会邀请，几乎天天都在忙碌着。
职业捕鱼的意义除了收获，更多的是增添了年味儿
有时候，为了赶时间，职业捕鱼人常常凌晨5点就要起床，往雇主的鱼塘赶去。数九寒冬的清晨，他们骑着一辆辆机动三轮车，顶着一股股刺骨的寒风，携带船只渔网等工具，穿梭在一个个乡间，完成一次次捕鱼。
当然，付出总会有回报。起网收鱼的时候，是捕鱼人最快乐的时候。他们会忘记所有寒冷和劳累，自然流露的笑容会在沧桑的脸庞上挤出皱纹，就像夏秋两季农田丰收那样，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欢愉。
实际上，杨保亭和胡洪生的家庭都还不错，但是他们喜欢捕鱼，喜欢这份“职业”，而且春节前夕并没有太多农活，他们很享受这样每天奔波着、忙碌着、收获着，迎着一年又一年的喜庆年味，赶着一个又一个捕鱼的场子，既给雇主带来喜悦，也给自己留下幸福。
至于最多时每天能捕多少鱼，两人都没有准确的答案。“每个坑塘的情况不同，养殖的鱼类品种不同，捕捞的结果也都不一样。前几天，我去商水县魏集镇一个养鱼塘，一网下去上来几百斤。”杨保亭颇为自豪地给大河报•豫视频记者介绍说。
▲一上午捕鱼作业后，杨保亭的双手
这次捕鱼作业，从早上下网到临近中午时分，一上午的忙碌，每人捕鱼量只有百十斤，这在他们的职业生涯里，绝对不能算好成绩，甚至一般成绩都不算。但是他们并不为此灰心丧气，淡定从容地上岸。他们说，吃罢午饭接着下塘，还有几个网没有起，今天肯定不止就这些收成。
倒是岸边的围观者群情激昂，就在两人不断收网抄鱼的时候，岸上的人们不断指着水面下蠕动的粘网大喊：“那有一个，那还有一个……”
▲两人刚捕获的鲜鱼，被一位村民买走
俗话说“年年有余（鱼）”，对于农村的职业捕鱼人来说，他们劳作的意义除了收获之外，也许更多的就是为人们增加一道浓郁的年味儿。就像当地村民念叨的那样：“每年腊月要是不见几场捕鱼，感觉就不像在过年。”
来源：大河报·豫视频 编辑：曲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