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系辞传.上》解析(十二之二)
【原文】是故,夫象,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,而拟诸其形容,象其物宜,是故谓之象(1)。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,而观其会通,以行其典礼,系辞焉以断其吉凶,是故谓之爻(2)。
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,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(3),化而裁之存乎变,推而行之存乎通;神而明之存乎其人(4),默而成之,不言而信,存乎德行(5)。
【注释】
(1)赜:复杂。形容:形象容貌。象:象征。物宜:事物适宜的特征。
(2)会通:凝聚贯通。典礼:典章礼仪。
(3)“极天下”句:极,极尽。存,在于。卦,卦象。鼓,鼓动、鼓舞。辞,爻辞。极尽天下事物的复杂的在于卦象,鼓舞天下的行动的意愿在于爻辞。
(4)“化而裁之”句:化育万物又有所节制的变动体现在卦爻的变动中,推演和施行这些道理的方法表现在贯通上,说明它的神奇而使人们明白它的意思表现在人的运用中。
(5)“默而成之”句:默默地成就事业,不用说话却能取信于人,在于品德和行动。
【译文】
因此,所谓“象”就是圣人发现天下万物幽深复杂的现象,模拟万物的形象、形态,用符号来表现其特征和特性,这就是卦象。所谓“爻”,就是圣人发现天下万物时刻都在运动和变化,观察其中的变通情况和规律,推行其立身处世的典章礼仪(道或规律),撰写卦辞、爻辞来判断事物的吉凶,这就是爻辞。
将天下所有纷繁复杂的情况体现在卦象中,鼓舞天下行动的意愿(趋吉避凶)体现在爻辞中。化育万物又有所节制的变动体现在卦爻的变动中,推演和施行这些道理的方法表现在贯通上,说明它的神奇而使人们明白它的意思表现在人的运用中,默默地成就事业,不用多说却能取信于人,在于一个人美好的品德和正确的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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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解析】
《系辞传.上》第十二章第二部分的内容分为两段:
第一段内容再次强调了“象”与“爻”的由来,与第八章第一部分内容呼应,起总结和强调的作用;
第二段内容告诉人们圣人创立了《周易》,要想使《周易》发挥其神奇而伟大的作用(崇德伟业),在于后人能够遵从《周易》之道来行事,培养美好的品德、采取正确的行动,才能取信于人、成就事业。
【总结】
至此,《系辞传.上》已解析完毕。读完《系辞传.上》之后,我们要树立学习《周易》的两个特有的思维:
第一,象思维,依象释理。《上传》中不止一次提到“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,而拟诸其形容,象其物宜,是故谓之象”,“象”是圣人观察天下万物幽深复杂的特征和形象后,用阴爻和阳爻两种符号所表现出来的事物的本质与核心,是《周易》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。
在《上传》第八章内容中列举了七个例子,来具体解释说明怎样理解“象思维”,可见其重要性。所以,我们在学习和运用《周易》时要会看“象”,运用“象思维”去解读事物、指导言行。
第二,“归纳”与“推演”的思维。在《上传》中,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话“形而上者谓之道,行而下者谓之器”,道和器是华夏文明特有的概念,大致相当于西方哲学中现象和本质的意思。
《周易》中的“象”与“爻”是圣人观察万事万物的特性、形象、变化等情况归纳出来的“形而上”的智慧,是源于具体事物的。所以,我们在学习和运用《周易》时,要能够把从具体事物中归纳出来的“形而上”的“道”推演还原到具体的“形而下”的“器”中去,如此,才能更加深刻地理解《周易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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